八刀

【云亮】戒指

寂静的河边空无一人，两道身影依偎着坐在桥边的围栏上，夜晚清澈的水流倒映着星光，微风拂过，水面看起来波光粼粼。

 

赵云指骨匀称的手指捏着酒杯，将酒从某个小醉鬼手里抢出来，“不许再喝了——”

 

诸葛亮精致的眉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，清亮的眼睛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，像是日光倾洒进去，令人神往。

 

“不冷吗？”

 

诸葛亮眨眨眼睛，然后呜的一声钻入他的怀里，像只柔软又粘人的小猫。

 

赵云挑眉，低头看了看，这人脸颊已经染上了红晕，精神倒是不错，估计是有些醉了。他把外套掀起，将诸葛亮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，望着远处夜空中绽放的烟火，指尖似有似无地蹭着他柔嫩的脸侧，状似无意地开口：“新年有什么愿望？”

 

诸葛亮听着远处传来的烟火声，热闹而喜悦，他垂下眼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想了好一会儿，才喃喃道，“没，没有吧。”过了一会儿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能实现的都实现了，不能实现的......”

 

眼睛落寞地望着缓缓流逝的水发呆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

突然赵云翻身落地，同时将他的身体转过来，撑着一只手在他身后，防止他掉下去，抬头仰望他，目光灼灼。

 

诸葛亮感觉整个人虚浮在空中，茫然失措，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搁在腰间的小臂。

 

对视两秒后，赵云上身倾斜，同时收紧了腰间的手臂，将他禁锢在怀，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，“不能实现的，我帮你实现——”

 

赵云压着他，在空旷的河边亲吻，偶尔吹来的风带着寒意，可是很快就被燥热驱散，诸葛亮气息不稳地闭着眼，低哑的声线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钻入耳间，“把我整个人都送给你，好不好？”

 

醉意上头，再加上胸腔的氧气几乎被人掠夺殆尽，诸葛亮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，没听清楚就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，“唔，好~”

 

......

 

回到家后，赵云侧身把他放到床上，自己盖住他，把他整个笼罩在自己的臂弯中，拉高被子，看着眼前呼吸清浅，毫无意识地呼呼大睡的小醉鬼，心痒痒凑上去亲了一口，心满意足地将他搂入怀中。

 

诸葛亮朦朦胧胧钻入熟悉怀抱，睡得安稳舒服。

 

过了几个小时，赵云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好梦，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，眼睛盯着房间里的落地窗，看着星光逐渐在云层中暗淡，天际的黑暗破开，泛出微微白光。

 

脑海中诸葛亮落寞的眼神挥之不去，酸涩的情绪一阵阵在胸腔中翻涌，他摸黑拿起外套，悄悄出了门。

 

清晨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，床上柔软的被窝里有些动静，诸葛亮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拉开的窗帘，揉着眼睛躲避刺眼的光线，“唔——”

 

门把手转动，赵云推门进来，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他，睡饱了的肌肤看起来吹弹可破，初醒的眉眼软绵绵的，带着不经意的慵懒和吸引力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将床头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，“咳咳，起来吃早饭？”

 

“嗯，好。”刚醒来的他看起来格外柔软，乖乖点点头去换衣服。

 

诸葛亮一推开房门就意识到了不对劲，客厅被暖阳照得通亮，赵云怀里捧着一捧花站在桌旁，他最爱的白色月季，鲜艳欲滴，看起来刚摘下来没多久，花瓣上挂着露珠，缓缓滑落。桌子上是他准备好的早餐——往常他最常去的店里，买的灌汤包和豆浆，冒着滚烫的热气。而在这些旁边，摆着一本诗集，曾经他提到过的泰戈尔的《吉檀迦利》，此刻被翻开，上面放着个闪耀的小物件。

 

他走过去，书上躺着一枚素戒，戒指盖住的诗句——

 

“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。”

“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。”

 

他转头看向桌旁的爱人，赵云站得挺拔，光线洒落在他的脸侧，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，眼底深沉，带着难得的认真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，观察着他的反应，见他转过了头，紧张地抿了抿嘴，“那个，你愿意，以后让我每天给你买早餐吗？”

 

从来都是势在必得，骨子里刻满了与生俱来的强硬的这个人，如今却紧张不安地看着他，像是生怕从他嘴里听见否定的答案一样，诸葛亮刚刚失控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安定了下来，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。

 

赵云见他光笑却避而不谈，直接牵起他身侧的手，迫不及待地穿过他的指缝，见尺寸刚好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

“谁让你戴了？”

 

“不管，你没说话就是默认了，默认了我就是你老公，老公给你戴戒指，天经地义！”赵云显得格外理直气壮。

 

说完以后饶有兴致地牵起他的手，十指相扣的瞬间，两枚戒指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声音，是陪伴，也是承诺。

 

赵云将下巴搁在他头顶，傻乎乎地低笑，“以后不许摘下来。”

 

“睡觉呢？”

 

“睡觉也不许！”

 

——

 

流连忘返，只为做你的信徒。

完。